邓康没有食言,次日很早就过来了,说家中无聊,想在祖母家住几天。
揣摩着昆阳君的心思,二人都不敢出门去。
邓弥是个喜静的人,居家爱好不是读书就是练练字画,邓康一来,改成下棋。
东院平常服侍的人就少,何况如今一个病了,一个归家省亲未回,邓康连输九局,输得暴躁不已,想叫人端茶果点心来休整一下再重振士气,谁知连个使唤的下人都没有,他就气得亲自跑出去找人了。
才眨眼的工夫,邓康旋风似的跑回来。
“叔,大事不妙!”
“你这一惊一乍的毛病得改改,我说真的。”
“先别忙着管我了,你去前院看看吧,景宁哥又送上门来了!”
指间棋子落下。
邓弥神色惊_变,腾地立起:“他还敢来?!”
邓康一个劲点头:“我也这样说的,他真是不怕祖母打死他呀!不过,我看他带了东西来,像是来赔罪的。”
——阿娘最在意的就是邓家门楣。
好端端被拉下了水,搞得整个京城都在沸议说,皇后的弟弟是断袖,这罪要是赔得了,她邓弥愿意跟窦景宁姓!
“走,看看去!”
正厅的门照旧紧闭。
邓弥和邓康两个人,偷偷摸摸蹲在窗下听了半晌,什么也没听见,再又偷偷摸摸趴到门前去,还是什么也听不见。
邓康疑道:“怪了,他们不说话的吗?”
邓弥瞪他一眼:“白痴,你不知道这屋子里修了个内室吗?”
“啊?我不知道啊,专门修个内室做什么用?”
“给我留面子。”
“什么意思啊?”
“……教训我的时候,外面人听不见。”
邓康满脸同情:“叔,你活得太不容易了。”
半点声响听不见,耳朵再贴到门上去都没用。
邓弥放弃偷听这条路了,她坐到廊前台阶上,思前想后就是不明白:她阿娘到底是要怎么处理这件事?大事化小绝对不可能,既然这样,也没必要到内室去说话,直接骂得窦景宁狗血淋头再赶出去就好了啊。
邓康捣腾了一阵,也终于放弃了,挨着邓弥坐下说:“你怕不怕?”
邓弥冷哼:“笑话,我一身正气,我有什么好怕的。”
“但傅乐说,景宁哥像是来真的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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